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摞银票:“张公公说笑了。只是还请公公明示,陛下怎么忽然……这个中的事,臣属实有些冤枉啊!”
张太监瞟了一眼银票面额与厚度,略有些满意,笑眯眯的收下了:“要咱家说伯爷也是委屈呢,还不是御史台和谏院那些大人……他们风闻奏事,若是交不上月课,可是要罚辱台钱的,想来是哪位大人实在凑不上数,拿伯爷您做伐子。”
要张太监说,这福昌伯已经够幸运的了。那些完不成月课的御史们一到了月底,人人就像乌眼鸡一样,盯着朝臣勋贵们错处,要是能遇上谁家家奴仗势欺人,都要忍不住笑出声。这福昌伯荒唐了好几年才头一次被参,怎么不算幸运呢?
不过这幸运也是有用完的一天,这不就撞枪口上了?
今日是封城罢朝之后,头一次上朝。虽说城中埋着的巫蛊已被尽数挖出,作法的巫人也已经被处斩,太子殿下却还迟迟未醒,陛下本就一肚子火——这些朝中要事秘辛就不是福昌伯这种朝堂边缘人士能得知的了。
好不容易处理完这四日积压的朝政,陛下迫不及待要回宫看太子,李御史又出列弹劾福昌不娶正妻,宠爱妾室,以至于庶子谋害嫡子,谋夺嫡妻嫁妆:证据就是前些日子封城时,嫡子院中的下人齐声高呼“你们要害死大公子,谋夺夫人嫁妆,你们不得好死”,当时驻守在福昌伯府附近的禁军和城防卫,人人都听见了,皆可作证。
华项明也出列作证,将封城那日遇到福昌伯府侍从上街买药,所诉说福昌伯府大公子被人推入湖中等情由一一说了。
陛下顿时大怒,在大殿上怒骂福昌伯半个时辰,只恨福昌伯不用上朝不在场,不能亲耳听到。于是又立刻下旨申饬,让中官去替自己再骂一顿:方才张太监骂的那半个时辰,句句都是陛下在大殿上说的原话。
其实若是以往,也不会如此严重,偏赶上太子出事:太子是已故皇后留下的唯一血脉,陛下爱元后、爱太子甚!如今太子出事,虽查明是先摄政王余党所为,陛下却不免怀疑其他皇子事涉其中,有夺嫡的意图,本就十分恼火。听见福昌伯府的事不禁心有戚戚,代入了。
都是死了原配,只留下一根独苗。朕当心肝宝贝一样护着还出了意外,你福昌伯却这般苛待嫡子,岂有此理?
不仅亲自下旨中官申饬福昌伯本人,还命后宫所有育有皇子的嫔妃派人来申饬柳氏母子,让其谨守贱妾庶子的本分。
“从明日起,各宫娘娘就要派人来了,一天一个。”眼见沈易安脸色又白了几分,张太监捏了捏袖子里银票,看在银子的份儿上,提点了福昌伯两句:“这事伯爷虽然委屈,但陛下旨意万不可逆。您知道的,陛下爱元后甚,自娘娘仙去,再未立皇后,也向来不喜大臣宠妾灭妻,前年还因俞州通判带妾室出门交际而未带正妻,将人连贬三级。伯爷又何必在这个节骨眼上,惹陛下不痛快呢?”
张太监从袖子里又拿出一本奏折。沈易安一看,竟是自己前些日子上书立沈松为世子的奏本。
“娼妓在外所生庶子,血脉尚不能保证,岂堪承嗣?这折子已被陛下打了回来。伯爷如今已因此事在陛下面前挂上了号,若是还想保着家中爵位,或从旁支过继一子记在原配夫人名下,或……还是早早再续娶一位正妻吧。您才三十有余,何愁生不出嫡子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