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被烫得直吐舌头:"二哥偏心!给我的蜜饯就没雕花!"
暮色漫过天波府飞檐时,杨延平枕着白虎皮昏沉睡去。杨延定守在一旁雕琢新的蜜饯模子,刀尖游走刻出北斗七星纹——正是兄长前世沉水时,他跪在晋王府刻烂的第十八个玉印图案。
幽冥飘来一缕桂花香,崔珏的判官笔在生死簿上圈出新注:紫微星君历劫簿第一千七百章,篇名《甜》。
杨业手中的九环金刀"哐当"坠地,刀柄上镶嵌的北斗玉珏突然迸发紫光。那抹星辉正映在杨延平咳出的黑水上,竟浮出开皇十年杨勇沉江的画面。
"平儿胸口这纹路......"赛花的银簪"叮"地落地,簪头镶嵌的昆仑玉映出紫微大帝的宝相。她颤抖的指尖抚过长子心口的北斗七星印,前世独孤皇后赐下的鸩酒仿佛泼在掌心,"这不是胎记,是神罚的烙痕!"
窗外忽起惊雷,暴雨中竟夹杂着星屑。杨延昭捧着的兵书无风自动,哗啦啦翻到《史记·秦始皇本纪》——那页"扶苏自刎"的字迹正在褪色,显露出杨延平前世跪在渭水边的身影。
"都给老子跪下!"杨业突然暴喝,震得房梁落下百年积灰。老将军的虎目扫过七个儿子,最终停在昏睡的长子身上,"你们...你们可是瞒着为父修仙问道?"
杨延定突然扯开战袍,胸口北斗七星印与兄长的心脉印记共鸣生辉。他单膝砸地时青砖尽碎:"孩儿不敢欺瞒,只是这印记...是昨夜替大哥换药时才显的。"
三弟杨延安忽然举起块龟甲,上面浮现出重耳割股啖君的卦象:"爹您看,这是大哥昏迷时手里攥着的。"龟甲背面赫然是杨延平用血画的星图,二十八宿正对应着七兄弟的命宫。
"业哥快看!"赛花突然指向窗外。暴雨冲刷的庭院里,千年古槐的树纹竟化作轮回司的孽镜台,映出杨广前世跪在独孤皇后跟前诬告兄长的场景。
杨延定手中的玉符"啪嗒"掉地,青年将军突然抱头嘶吼:"疼...头疼!"他额间浮出枚金色天眼纹,竟与二郎真君庙中的神像如出一辙。
"小七别怕。"杨延平不知何时转醒,苍白指尖点在幼弟眉心。霎时间满室金莲绽放,他心口的北斗七星印投射出浩瀚星图——紫微垣正笼罩着杨家七子,破军星与贪狼星的光辉交织在杨延定身上。
杨业突然抄起祖传的浑天仪,铜铸的星盘正在疯狂旋转:"难怪平儿周岁抓周时,放着刀剑不取,偏要抓为父的帅印!"仪盘"咔嚓"裂开,露出内层暗格里的羊皮卷,竟是紫微大帝下界历劫的谕旨。
赛花的银发无风自动,三十年前给长子刺的平安符突然浮空燃烧。灰烬中显出一行朱砂小字:"开皇十年十月初七,渭水断流,帝星陨。"
"原来那日..."妇人突然踉跄着跌坐榻边,腕间玉镯寸寸碎裂,"那日我梦见白龙泣血,竟是平儿在......"
暴雨中忽闻龙吟,杨延定腰间虎符腾空而起,化作三尖两刃枪的虚影。他赤目含煞地望向虚空:"杨素老贼!还敢作祟!"枪尖所指处,幽冥的杨素和宇文化及正被雷电锁链捆在孽镜台上。
杨延辉突然抽出贴身短刀,刀身映出他前世被囚禁地牢的模样:"四弟明白了!难怪每次辽人用离间计,二哥总会莫名暴躁......"
"都住口!"杨业突然割破掌心,将血抹在浑天仪上。星盘迸发的金光中,七子前世今生如走马灯流转:扶苏自刎时的白雪化作杨延平高热时的冷汗,曹昂身中的箭矢变成杨延定甲胄上的破口。
老将军突然转身对着祠堂方向重重叩首,额血染红了青砖:"列祖列宗在上!我杨业不管什么紫微星君、二郎真君,躺在这儿的是我儿延平!"说着突然扯开战袍,露出心口狰狞的箭伤,"辽人要伤我儿,除非从老夫尸体上踏过去!"
赛花突然将七个儿子揽进怀中,素来挺拔的脊梁弯成保护的弧度:"管他前世是太子还是星君,今生既入我杨家,便是为娘心头肉。"她腕间银铃无风自动,竟逼退窗外窥视的幽冥鬼差。
杨延平挣扎着支起身子,肺腑间黑水翻涌成星河:"爹,娘...孩儿并非有意......"
话音未落,杨延定突然将兄长打横抱起,周身腾起淡金神光:"要审要罚冲我来!前世是我害他沉江,今生......"他话音戛然而止,因杨业的刀柄正不轻不重敲在他天灵盖上。
"混账话!"老将军夺过幼子手中的糖葫芦塞进二郎嘴里,"今早灶房少了三罐蜂蜜,当老子不知是你偷给平儿配药的?"
暴雨不知何时停了,星河倒悬在天波府檐角。杨延昭突然指着夜空惊呼:"紫微星亮了!"众人仰头望去,那颗沉寂千年的帝星正与破军星交相辉映,星光温柔地笼着杨家祠堂的牌位——上面新刻了八个名字,从延平到延嗣,朱砂未干。
杨业手中的虎头湛金枪突然迸出龙吟,枪尖直指苍穹。老将军的虎目倒映着长子心口浮起的北斗星图,那光芒竟与祠堂供奉的紫微大帝神像如出一辙。
"爹!"杨延定闪身挡在兄长榻前,玄铁甲胄炸开细碎金芒。他额间天目纹若隐若现,三尖两刃枪的虚影在暴雨中铮鸣:"要罚就罚我!当年是我......"
"闭嘴!"赛花突然扬手甩出九环飞凤刀,刀刃堪堪擦过次子耳畔钉入廊柱。妇人发髻散乱,腕间银铃缠着缕染血的青丝——那是方才为长子施针时,被星辉灼断的。
老将军突然扯开战袍,露出心口狰狞的箭伤。那伤疤竟与杨延平肺腑间的黑水共鸣,汩汩渗出血珠:"好个紫微星君!"他大笑着将金刀插入青砖,刀柄北斗玉珏与长子胸前的星图遥相辉映,"难怪平儿百日抓周时,把老子的帅印都攥出了指痕!"
窗外惊雷劈开古槐,树干年轮竟化作轮回司的孽镜。杨业看着镜中申生自缢的白绫变成缠在杨延平腕间的纱布,突然暴喝:"取我浑天仪来!"铜铸星盘应声炸裂,露出内层暗藏的羊皮卷轴——正是紫微大帝历劫的谶语。
"业哥你看这里!"赛花染血的指尖点在"开皇十年"的字迹上,那些墨痕突然化作渭水浪涛。她看见二十三岁的太子将刻着"广"字的玉珏塞进襁褓,而自己正抱着杨延定在暴雨中叩响天波府的门环。
杨延昭突然撞翻药柜,捧着本泛黄的《史记》踉跄跪地:"爹!这...这页在发光!"书页间"扶苏死,蒙恬诛"的字迹正被星芒改写,浮现出杨延平教幼弟习字的画面。
"都别吵了!"杨延平挣扎着支起身,咳出的黑水在空中凝成紫微垣星图。他指尖北斗第七星正对应着杨延定心口的破军印记:"孩儿今世只是杨家......"
话音未落,杨业突然单膝跪地,甲胄砸出三尺裂纹:"老臣杨业,拜见紫微星君!"这声闷响惊得赛花腕间银铃尽碎,妇人却红着眼将长子搂进怀中:"管他什么星君帝君!娘只知你喝药怕苦,习武总偷懒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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